达伦的后半夜;
某家酒馆的内部—
几乎把酒馆当做家的佣兵和闲人们仍旧点着不知道参了多少酒的水没命的碰着杯子,畅谈夸大着他们最近的‘壮举’。
偶尔出现口角打架的势头也立刻就衰弱了下去,靓丽的女士们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用她们的经验迅速抑制住这帮因为喝高了又吃饱了撑的的佣兵,并为自己的腰包增肥。
绝大多数情况下…
在廉价的酒精和包装用心的女郎们的帮助下,这家街上人气最好的酒馆从开国一直继承到了现在,店里的氛围好到不得了。
除了…
原本从靠吧台附近被不可抗力迁移到角落里的某桌客人…
桌子的一边坐着几个穿着厚度不逊于某粽子的人,用的衣料都是最普通的大街货,颜色无外乎黑灰棕。除了身高和服装颜色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明显体型区别的四人组,正以形态各异的姿势坐在桌边。
两个一本正经端坐的家伙身边各坐着一个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人。其中一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盘腿坐在了椅子上偷偷观望着对面,而另一个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抱着胸望天走神,前者感觉就像是家长带孩子来找老师面谈,后者…家长已经望天游神。
桌子的正对边,有着清爽装扮的黑白无常配色组正统一战线的坐在一起。
黑色头发的那位看起来就像是遇到什么老朋友的和对面联络着感情,无外乎都是些问候和单方面的陈述,侃侃而谈的扯个不停。只有包裹严实的女性一本正经的回应着他,偶尔搭上几句话。
这边的气氛虽然有些隔阂但也不算太冷淡。
而白的那位…
迪赛尔脑袋上的厚绷带,裹好的绷带上还带着隐隐的血迹,面无表情的翘着腿谁都不想搭理(在面罩无法遮住的太阳穴下有粉色的ok绷)。
在迪赛尔看来这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一幕。
让我们把时间线推回格洛瑞自以为加班结束时。
————————
(啊呀…累死了…)
费了半天的时间施展了大量精湛的谈判技巧,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实际上几乎没有耗费任何心力)的忙到后半夜,取得了一张实质性成就的格洛瑞飘飘然的走在回据点的路上。
带着满脸的疲惫(装的)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暂时的据点,这条喜欢摸鱼的咸鱼终于决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谈判的事项很简单就达成了共识,但是对于这个自称节能主义的人来说,光是跑出去的那一趟就已经花费了他对自己日常能量消耗的最高上线。
[要是回去就能躺床上睡觉就好了…]
【一个小时后…】
[高处的视野就是好,对吧?格洛?]
[…(一_一)…]
说话的前者欣慰的眺望着曾经熟悉的城市。后者则是打算刷活动的死宅被硬生要求带熊孩子逛街的表情。
本来认为已经结束战斗的格洛瑞非常无语的看着这个和游戏时期态度没什么两样的家伙。
一回到别墅的大门,迪赛尔就在铁门旁边候着他。原本想调侃一下他胸片插着的白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有什么丢人的艳遇了。
结果这家伙的带着鄙视的死鱼眼熟练的仅用了0.0001秒就注意到了自己关注的事项,面无表情的拿着花,然后把白花用能力封在了冰里。
像看消耗品一样的眼神盯着格洛瑞,让他浑身发凉,接着就把他扽到了这里。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格洛瑞在心中棒读一样的反问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满满的释然。
还用想么…肯定是老顽童的毛病又犯了。
[反正就和逛街差不多…]
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叨叨,迪赛尔靠栏杆俯视着脚下的平民区。
由于格洛瑞的到来让心中的不安和后顾之忧基本上消去了大半,迪赛尔现在的心态已经和游戏时期接近了不少。
详细的小格局几乎没有变,迪赛尔在下午还找到了几条以前认识的密道和隐秘机关,具体启动的方法还是没有变,可谓是收货颇丰。
不过他此时的亢奋并非只因为这个。
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粗略领略了这个城市的大概景象,但角度和时间所带来的区别依然带给他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站在这个城市平民区最高的灯塔上,这种视角所带来冲击自然不是地上行走的人能感觉到的。
并不是因为单纯的高度而已。
论高度,这里的建筑不要说和科技发达的梅瑞狄斯相比,就连穿越之前的‘白雨’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都比不了。
但怎么说呢?
应该说是本质上的改变吧。
古老陈旧的建筑,朴素落后的城市…
住惯了高楼大厦的人根本看不到的异域之境。
和那个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和通过虚拟头盔注视着这个世界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没有虚幻,没有错觉。
真真实实的站在这里。
曾经的幻想与奢望变成了现实。
让人不舍又兴奋的感觉。
对,还有因为某个其实并不想承认的人在场的原因。
尽管尽力控制着表情,但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在微笑。
在这里已经糜烂到濒临毁灭的城市中微笑。
可以依稀眺望到王宫的轮廓,也能看见整日灯火通明的新商业区,紧邻着暗巷的赌场座落在整块区域内地价最高的黄金地带,金碧辉煌到已经喧宾夺主,不把王宫放在眼里的地步。
这座城市的规模相当广阔,还是分层级的。
王城的外城是木制建筑,大多都是生活水平极低的穷人,现在基本上就是难民和真穷人的聚集地。
重要一些的东西基本上都建在内城。
内城都是标准的石制建筑,是一般平民生活的居所,周边就是下午闲逛是看见的各种民居和沿街商铺,以及一些广场花园之类的东西。
这又是一个层级。
然后就是内城中让人质疑面积和地价的庄园区,这些都是有钱人的居所,从灯塔这里看向那边基本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距离近的还能看见微弱的光点,距离远的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远方的这些估计也只是有钱人用来度假,或者住烦了之后轮换新家的地方吧?
真正长住的地方一般都在城中心附近,环绕着王都,旁边就是原本建设着各种娱乐和商业场所,而新的商业区就改建在这些的基础上。
不仅将不重要得东西改建,还大刀破斧的彻底打破了有的建筑对阵格局,这要是最早的王城设计师看见了肯定会疯。
感觉就像是被包了好几层的双黄蛋,王宫和新商业区就是那两个黄,其他的东西则是环顾在周围。
平面上的布局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但两个黄的大小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违和。
对比来看王城太不起眼了。
感觉像是一堆东西塞进原本设计好的图纸里。
显得紧凑这点其实还算好,但是王宫…
望着越来越奢华的贵族建筑,再看看百年不变的王宫,这种布局总让人觉得别扭。
感觉王族的立场非常的微妙,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无论何时都是这样。
[从美观角度来讲,那群家伙太喧宾夺主了,就算权势衰落,模样上总还是要做出尊敬的样子。]
[那种事…开年会的时候口头恭维一下不就行了?这年头做戏还喜欢做全套的人已经很少了,投资和回报不成正比。]
一边闲着的格洛瑞回了一句,背靠在了灯塔的栏杆上。
[不是所有人都有闲心,一边理智的要求自己尊敬他人,一边又要目光长远的准备好全套的舞台,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理解尊重『everything』,还要付出不合理的投资。]
[那样的人活着可是很累的…]
夜晚的风吹在两人的肩头上。
黑与白,完全相对的颜色。
[把不属于自己注视范围内的责任担在自己的肩上,那是无药可救的傲慢。]
格洛瑞的语气像是说什么很可惜的东西一样,从迪赛尔身上离开视线瞟到着他们来时的道路。
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腐蚀而斑驳的道路,看起来一点也不美观,也不知道踩在那里到底安不安全,刚才两个人都故意跨过了哪里。
被锈蚀,没人在意的地方…
没人在意,所以也就保持着这个样子。
哪里都是。
一直都是…
那才是正常的。
[尽管那可能并非‘责任’。]
感觉那已经是在记忆里重复过很多次的话题,多到已经不再去记忆的片段。
注视着同样的地方,再抬头看向天空。
闪亮的星星依然高高挂起,美丽又不近人情。
璀璨的光,反射此时来讲正和宜么冷涩。
眼下的城市…
辉煌糜烂下的冷涩。
正好可以用来冷静头脑。
[的确…并非‘责任’。]
回应着格洛瑞那可能已经没什么深意的言语,压回脑海中若隐若现的记忆。
那只不过是莫名的自我满足。
现在并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
那种事情…一旦开始就根本没完没了…
是时候结束休息时间了。
[走吧,今天晚上还要熬夜。]
下午迪赛尔看的都是平民街区上表面的景象,但凡能遇到一点危险的地方都没有去,既然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旁边还有万能沙包,那么也该看看安全区里见不得光的东西。
迪赛尔可不会乐呵呵的满足于一味地日常养成剧情,他并不是那么乐观享受的人。
修订童话和黑暗原装童话,他一向是选择后者。
黑夜不像白昼那样刺眼,晚上可以看的地方有很多。
赌场,酒吧,各种各样的场所。
被允许存在的,还有与之相反的。
按照记忆中遗留下来的地图走在并不是特别宽敞的街上,坑坑洼洼的石砖,走起来不断的松动摇摆,鼻尖一直弥漫着不知来源的异样,潮湿的,什么东西发酵的味道。
这条街巷的味道。
身边的景象从寂静无人变得逐渐嘈杂,躺在街上的不再一味是不会动的垃圾,而是比垃圾更要被他人无视的存在。
有些被破布包裹,蜷缩着躺在地上。
有些是被从酒馆里赶出来的‘杂物’,身上散发着各种异味。
有的是本地的,有些是为了某些目的偷渡进来的。
前者不能说可怜,后者则真是‘运气好’。
由于疫情的缘故,王都成了周围居民避难的最佳选择,但这座城市的承纳力和气量是有限度的。
有限的资源和对外界的恐慌让某些人早早做好了准备,无论是食物还是住所早就已经分配完毕,后来者只能仰望着住在城堡中守旧自私的贵族。
就算是在这中混乱不堪的暗巷,也只有幸运儿才能借着渺茫的运气与投机取巧露宿其中。
虽说着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但以第三方的角度看到了还是会感慨一下贵族们的不耻吧?
不过迪赛尔已经不会过度感慨了。
脚步躲避着旁边那些潜在的问题,防止他们缠上自己,拉着遮挡自己发色的兜帽,迪赛尔平静观察着街上的景色,并与记忆中的存在进行对比。
(还是…一点都没变。)
贵族商业区与其他区域的交界处,阴暗狭窄的街巷很适合来扔一些或者藏一些不是那么顺眼的东西。
高位者脚下的缝隙里总是会被选择性的有意无视。
傲慢从不低头看向脚下,卑微的清道夫分食着贵族狂欢后的残渣。
[还挺冷啊…]
喃喃的这么说着,看着带着手套的手掌。
入夜后带来的变化让气温一下子低了不少,虽然没有到能呼出白气的程度,但也绝对不好受。
接下来气温还会不断转凉,要是没什么办法的话,肯定会被冻死的吧。
安于生活的正经市民一般都不会靠近这里,就算是急需金钱的涉世女性和流浪汉也不愿意待在这里。
这里就和地板间的顽固污垢一样。
什么都有,什么能藏。
只有不属于【规则】中的人才会肆意妄为的踏入这个世界吧。
肆意妄为的…【玩家】。
这里以前就是他们这群玩家来到达伦后能看到的第一盘菜—【外层中等的情报取】。
间谍与鱼龙混杂的无害区,也是明面上能够在初期找到最多NPC资源的地方,随随便便就能在酒馆或是旅店里找到发布人物的NPC。
由于『纪元』在很多地方都比较偏向现实硬核的缘故,NPC上的标注提示实际上是几乎没有的,有很多事情都要依靠常识和观察力分辨,所以当没了免费引导脱离势力之后,独自接取正经的任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不过这也算好的了,几次大改之后除非依靠眼力辨别,不然基本上连玩家和NPC的区别都分不出来。
『纪元』可是个无限接近,妄图取代什么的东西啊…
在一般人来看奖金比较丰厚的一般都是什么大人物派的代理人,这类人出现的比重很低,大部分情况下除非人品爆发,不然根本看不见人影。
不过就迪赛尔看来想要分清普通NPC和重要NPC还是很简单,只不过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心力。
观察对方的穿着,记录对方的谈吐,调查对方的行动轨迹,监视对方的一切。
如此总结,如此记录,进行对比,进行核实。
将数据对应上准确的人员,通过身份预估大概的任务难度,根据收集的情报猜测任务的内容。
诸如此类,全部记录。
反正这里能接到的任务种类费不了多少脑子就能猜出来。
这里基本上能够接触的都是一些城内比较边缘的人物,稍微得势的宫廷下官,因为机遇赚到大钱的暴发户,某个富商宠妾的代理人。
都是非常支线的外快任务,故事剧情不是普通的猎杀暗杀,就是套路的家庭争宠。
自己也曾经从这里接过几次无聊的任务,不过都是做主线任务时顺带刷了刷,无论是难度还是奖励都达不到迪赛尔的个人平均水准。
毕竟是‘走后门’的人,不愁没任务,光缆司令,忙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当时好像就是一个人吧。
那个时候迪赛尔为了些事情孤身一人来到首都,潜伏了好几个星期,几乎把这座城市的秘密挖了个遍,现在看起来有些东西还是能用得上的。
夜晚所带来的阴暗让着本就有杂乱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恶意,从头再来的郁闷再加上这股异样让心中的厌恶感变得愈加强烈。
一边冷静的厌烦,一边还思虑着能用的上的情报,想象着可能遭遇的问题。
迪赛尔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几分混杂的凝重。
可能有刚才谈话的缘故,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没有闲心。
与迪赛尔相反。
格洛瑞倒是心情甚好的看着不停回忆的迪赛尔,脚步中透露着轻松。
[你直勾勾的盯着我干嘛?]
过于露骨的视线让迪赛尔压下了心中谋算的计划,看向不知怎么了的格洛瑞。
[嗯?没什么啊,不看你到不成还让我低头捡钱包么?]
[那你就去捡吧,记得分我一半,没捡到就去ko吧。]
[stop!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种黑吃黑的套路?我到底哪里惹你不爽了?!]
[你这个表情,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很不爽。]
[啊呀~那还真是遗憾啊。]
[是,所以快给钱。]
[所以为什么这么顺理成章的给我伸手要钱啊!]
应付着根本不讲理的迪赛尔,格洛瑞放弃争斗直接一步跨过迪赛尔。
[嗯?]
发生了什么吗?
迪赛尔感觉格洛瑞的侧脸上…一股非常…
庆幸?是庆幸么?感觉看到了什么很精神欣慰的东西。
看着那样的格洛瑞,迪赛尔脸上的疑惑已经多到根本藏不住了,眼神中除了疑惑外还夹杂着鄙视。
但是就看这个直接无视的态度,格洛瑞应该是不想说吧。
他要是不打算说的话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不能强迫家人…只能在心里给他下几个毒咒了。
(祝你喝水呛到,吃饭噎着,蹦极的时候直接绳索断裂。)
[啊切!!!]
伴随着格洛瑞紧随其后的喷嚏三连发,迪赛尔他们七拐八弯的走到了这片街巷的深处。
从某个转角开始街上的生气开始变得更加活跃。
盘踞着流浪汉和乞丐的街道上开始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佣兵和穿着靓丽的女性,廉价的煤油灯驱散了黑夜的隐蔽,沿街开办的各种专门应对佣兵需求的店铺,在店与店之间的小道里偶尔还夹杂着各种神奇到迪赛尔必须无视的诡异生意。
交杂在一起的吵闹声配合着街道上时不时从酒馆里撞出来的‘飞来横祸’,显得这片区域是那么的闲人免进,走个路都要避免因为意外误伤。
不断揽客的酒吧侍女沿街展露着自己妆容,刚达成生意又要喝一轮的醉汉佣兵相互勾肩带背,偶尔跑出来兜售各种莫名药膏却无法保证效果的佝偻小贩,还有依稀在暗巷为了什么而注视着街上的可疑人士。
富有生气,但在迪赛尔眼中却是杂乱无章,虽然共处但无法融入。
这就是达伦首都,佣兵们的老窝,平民们眼中的乱区—艾玛区。
听说是用某个在这里起家致富的女性命名的街区,但具体设定就算是迪赛尔也不是特别清楚,仅仅只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才女,但出身并不值得深刻讨论。
很久以前因为有联络人把据点建在这里,让他不得已出入这片区域,但无论出入了多少次,迪赛尔对这里的感觉也仅限于游戏攻略方面的认知。
凭他骨子内正经的性格想要全身心的泡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乱。]
习惯性的整理着自己的伪装,迪赛尔抬头环顾的四周,语气里虽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情,但格洛瑞明显听出来了一种不爽的感觉。
那是一种面瘫洁癖人士突然发现自己录取通知书不小心掉到垃圾桶里(还是厨余垃圾,刚扔了苹果)必须从里面捡出来的心情。
[真心不想来这里啊。]
说着迪赛尔像是感到恶寒一般的自己抱着自己的身体,瞥向格洛瑞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为什么我要陪你来’的意思。
[你到底出来干嘛吃的啊…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你邀着我来的好么?]
[好了,好了啦…就这么一说而已啊。]
随意的摆了摆手,也不管格洛瑞之后有什么反应,没由来的,迪赛尔就像是变脸一样换成了一副有些懈怠无趣的脸色,本来友善的眼神突然就没了温度,微微歪着头看着周围这些交杂在一起的景象,[我会尽量进入角色的,冷冰冰的外壳最适合在这里生活。]
冰冷淡然的语气,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神情。
从现在的迪赛尔身上几乎找不到和修他们相处时的共同点,宛若直接变了一个人一样。
[啊…这算是变向本性暴露了吧…]
[……(听不懂这个人再说啥的三无表情)……总感觉你上次说我本性暴露的时候我好像不是这个模式来的?你的评测标准意料之中的很随性哎…。]
[喂…想说什么就直说,行么…啊,这家好像是…]
迪赛尔没有搭理格洛瑞的后半句话,直接大步走向离他们最近的酒馆。
在身后格洛瑞抬头看着迪赛尔,在看清那家酒馆的名字后带着些许坏笑,没有跟上去。
当迪赛尔打算推开那扇已经颤颤巍巍的木门的时候。
[砰!!!!!]
比他的变脸还没有预兆,比他莫名的装逼还要迅疾,在手刚刚碰到门的时候,从那扇双推门飞出了某样东西。
很亮很亮的东西,又圆又亮,几乎是无敌象征的标志,反射着店铺内的灯光。
迪赛尔因为那份意外而迟疑了一下。
在为了意识到那个是什么而发呆的时候,对方已经整个拍在了懵逼的迪赛尔的身上,顺带着把反应迟钝的迪赛尔也带了出去。
身后的格洛瑞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老早的往旁边跨了一步,飞出去的迪赛尔几乎是蹭着他的衣角撞到了墙角处堆积着的杂物箱。
只听见‘咔砰’‘当’几声巨响,身后的墙角处灰尘飞扬,零碎的破木板和瓦力撒了一地,飞出的东西和不走运的东西躺在了已经被砸坏了的木板堆上。
上面的家伙已经在酒馆内的冲击失去了意识,直接侧躺在了被当做肉垫的某人的怀中。
等灰尘落下后格洛瑞这才跑到了生死不明的迪赛尔身边,只见他身上压着一个体格远比他健硕的光头男人,整个人躺在堆积起来的破木板上,身上堆满了灰尘与碎木屑,形象非常的凄惨。
日常被撞飞后损坏场景内杂物(2/2)。
[…………]
[…………]
[………#]
(我刚入戏哎#。)
气愤。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感想。
[嗯~喂~姑且问一句你还活着么?]
[唉?这个家伙…]
耳边能够听到身边的格洛瑞打算说什么,然后又发现了什么,但比起理性的去问,感性的发泄占了上风。
动手吧。
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迪赛尔带着满身的杀气从杂物堆上站起来,拽着失去意识的男人的后衣领就往酒馆走。
[喂?喂?!迪赛尔,等等!!那个家伙!]
中途侧身无视了打算想说什么的格洛瑞,这次迪赛尔直接朝门口单手抡起对方,毫不客气的把从里面飞出来的‘惊喜礼包’扔回了店内。
[二哥!!你没事!!]
[我去!!!!]
几个貌似是出来找人的家伙刚推开门,连话都没说完就被迪赛尔礼尚往来的物理方式给逼回了酒馆。
[啪!]
[咔!]
怒火体现在了被打开的推门上,本来就有些故障且无辜的木门被迪赛尔用力气直接拍在了上墙,从随后那个微不足道的声音来看,门的合叶应该是被迪赛尔给拍断了。
[哪个混球扔出来的东西!扔的时候不看人么?!!]
一进门,已经很少做出这种反应的迪赛尔就带着要找人好看的眼神环顾着室内的现状。
意料之中热闹且混乱的场景。
因为有闲钱而赌博的,因为赌博而打牌的,因为赔了个干净而打架的,因为没钱所以只能看赌输人打架的,还有为了喝酒而喝酒的。
能从酒馆想到的景象基本上都出现在了这里。
此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看着迪赛尔这个外来者。
略带青涩但较为低沉的声音,没来的拉起来的兜帽露出了亮眼的外貌,被擦伤的地方流出了血迹。
这些让他与这个混乱世界格格不入。
本来气愤火热因为着突然出现的倒霉蛋的怒吼而停顿,不过立刻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吵闹,只不过无论是是忙碌着什么的人都分出精力看着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鬼,看看马上又要成为他们午夜闲谈的佐味剂。
环顾过去,刨去被自己误伤的几个倒霉蛋,他们的同伴站在周围查看着队友的情况,但他们的位置明显不是问题的中心,本身坐着的位置就比较偏,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正在好好的喝酒突然就懵逼的模样。
他们老大的反应上甚至还不如那几个倒霉鬼,懵逼的将视线从三个方向不断瞟来瞟去,活脱一个吉祥物。
随着方向看过去,酒馆吧台的地方貌似是问题的中心,有些看热闹的人原本正朝那个方向举着杯子,打算热闹的说些什么。
有几个穿着厚实的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一只手抓着一个看起来就五大三粗的巨汉的衣领,带着手套的手正指着迪赛尔的方向,愣住一般的看着迪赛尔。
[我…没打算惹事的啊…]
感觉上和迪赛尔年龄差不多的声音从对方口中传出。
身后某个拿着酒杯的同伴看热闹一样的吹着口哨,然后被旁边的人瞪了一眼。
看着迪赛尔要杀人的眼神,这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松开了大汉的衣领,然后猛着开始澄清,[哥!不是我说!误伤你的不是我!我这才刚打算动手而已!!!是他掀桌子打到了别人,然后飞出去的!我还没动手啊!]
迪赛尔在确定了人员和方位后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入了酒馆,目标明确的走向了吧台。
[怎么?想讨道理么?正好,本大爷正需要一个消消食的。]
体型占着优势的大汉,一身经常泡在酒馆里的酒臭,穿着单薄的坎肩,衣装邋遢。
见到有人上门,急不可耐的掰动自己的拳头。
当他近距离看到迪赛尔的样貌后本来就因为脂肪堆积有些不中看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意味,舔了舔自己的舌头。
[我会尽力不打到你这张脸的,你这张脸还算有点…]
实在是让人恶心。
[给我闭嘴。]
本能,没有抗拒自己的暴力行为。
在还没有听见那污秽的言语前动手了。
低沉冷漠的声音从口中穿出。
[出门记得带脑子。]
在自己重心前倾的瞬间,用普通人难以做到的敏捷和灵活迅速绕到了对方的身后,在自己转身的那个瞬间,放下来原本抬起的拳头,蓄力的右腿准确无误的踢在了男人厚重的脂肪上。
那个瞬间能感到一股巨风从身边飞过。
这样问题很简单的就解决了。
向小山一样的男人就那么突兀的,异常的,明明各方面都不占优的青年,轻易地踢出了酒馆。
酒馆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下来。
问题中心的冰点,没有任何温度的带上了他的兜帽。
[打你我都嫌手脏。]
…………
[别误伤群众啊…]
门外的格洛瑞看着这和记忆里几乎没什么两样的套路,最终还是带着汗颜,郑重的点了点头。
[到底是阿卡菲尔的人,果然还是抄手就来-_-||…]
[…(话说那个光头是不是有点眼熟?)…]
—分割线—
呦!各位想我了么?!
两个月不见各位过的咋样?!
我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怠慢!(已经承认自己怠慢了。)尽管一直没有更新,但我还活着的哦!(尽管我自己都快不信了。)
最近忙完了更新的可能稳定一点。还希望跪求各位大大能支持这个怠慢的作者。
我不会弃更的!
迪:所以你到底干嘛去了?
嗯…构思了一下怎样才能反套路的虐主角?
迪:你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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